在女儿的帮助下,展开沈惜带来的横幅,裴新林眼睛突然一亮。
“好字!”他逐字细细端详,“法度严谨,峭劲流逸……好书法!”赞叹几声,又品了品横幅上的四个字,裴新林下意识抬眼瞥了眼沈惜,眼神中略有几分复杂之色,一闪而逝。
裴语微帮父亲搭着横幅,顺便也扭着头看这幅字,见横幅上是银钩铁画般四个酣畅淋漓的大字:“惟勤与朴”。
她忍着笑,瞪了男朋友一眼,见他恍若不觉似地恭敬站在一旁,目光却转到自己脸上,趁父亲不注意,无声地用嘴型说:“拍马屁!”
“勤实诚朴”,是裴新林当年所就读的中学的校训,多年后接受记者采访,他曾经饱含深情地说起这四个字,说这就是他人生的座右铭,也是他做企业的基本理念。
沈惜现在弄来这么一幅字,自然是想投其所好,但这马屁也算拍得不动声色又恰到好处,并不惹人讨厌。
“实在是好字,有点像戚老……嗯?”裴新林一边品字,一边自然而然地看向落款处,没想到落入眼帘的是“裴先生新林雅存,戚苍玉谨书,丙申年暮春”这一行字,惊讶地抬起头来,看向沈惜。
“这,是戚老的手书?”
戚苍玉是中宁最负盛名的书法大家,也是省书法家协会名誉主席,如今已年过古稀,门下人才济济,他曾有一副中堂作品在中宁经拍出过四十万元高价。
裴新林酷爱书法,对戚老先生的作品也是颇为钟爱,只是他向来不热衷重金求购名家作品这种事,迄今只在某次机缘下,用三万七千元收了戚苍玉的一张条幅。
沈惜能买得起戚苍玉的小件作品,这并不稀奇,但拿几万元的书作仅仅充当上门的闲礼,却还是让人有些惊讶,看这横幅题的四个字,明显不是在市面上随便淘换的,更像是请戚苍玉专门题写的,这更是不易。
“是,上个月我去拜见老先生,死缠烂打求下来的。”沈惜像是想起当时某些有趣的事,笑容里添了几分自嘲。
裴新林郑重地将横幅重新卷好,放回匣中,稳稳放置在茶几上。
听沈惜这几句话,心里又多了几分触动。
如果没有记错,自己让女儿请这位上门,是半个月前的事,但这份礼明显不是匆忙备的;而他和戚苍玉之间的关系,能用到“死缠烂打”这四个字,可见也非一般了。
“戚老一字千金,你拿这个当见面礼,太贵重,太让你破费了。”
“唉……叔叔您这话只说对了一半。”
裴新林被他逗起了几分兴致:“哦?怎么说?”
“老先生的字确实贵重,其实都不该用价格来衡量。不过这幅字,一点都不破费,相反,我还很不好意思,第一次上门拜见叔叔,竟然是一毛不拔的。”沈惜淡定地说。
“一……”裴新林双眉一展,笑了,“你是说,这幅字,戚老先生没收一分钱?”
沈惜认真地点了点头:“不敢提,老先生脾气大。”
“原来如此。”裴新林端起手边的茶呷了一口,将茶杯放回茶几时特意摆得离那个装横幅的匣子远远的。
“好了,过来坐吧,再过一刻钟开饭,你们先喝碗汤。”伍学芳系着围裙出来招呼。
虽然她对今天丈夫再请沈惜上门,而且晚上还要让他出席女儿的生日会存有异议,但面上半点不显,还言而有信地亲自下了厨房。
裴语微一跃而起:“我去请外婆!”
“笑眯眯,笑眯眯,怎么?小沈给你带好东西了?”伍学芳看着丈夫打趣,裴新林高深莫测地点头。
沈惜是上午十点半左右到裴家的,中饭前后和裴新林聊了一个半小时,初次见面,谁都不会往深处谈,基本只是闲聊。
接近下午一点,裴新林起身回房间午休。
沈惜又钻进了裴语微的房间。
一个下午匆匆而过,四点半左右,裴新林夫妇和沈惜、裴语微两人分坐两辆车,前往临仙湖东侧,窦岭脚下一处名为“青葭庄”的私人会所。
青葭庄离裴新林家并不算太远,半个小时左右他们就到了。
沈惜虽然没来过,但知道这里是刘默的产业。
果然,从停车场慢慢走向会所正门,迎候在门边的,正是刘铭远。
裴新林一行人被引到某个房间休息,裴语微坐不住,拉着沈惜在会所里闲逛。
青葭庄是一个古建风格的庭院式会所,与临仙阁大酒店隔临仙湖东西相对。
这里分为前后三进,又有左中右三路,整个右路主要是一个大池塘,只在最后一进设了个小院落,池水应该是引自临仙湖的活水,站在池塘西侧,隔着东湖路,就能看到整个临仙湖。
此时余辉斜照,波泛金麟,自有一派风光。
“哎?你的茶楼是哪个?”裴语微指着左手边那排湖南岸的建筑,认真地分辨着。
沈惜拍了拍她的脑袋:“太远了啦,最多指个大概位置,怎么可能找出是哪一栋啊?”
两人正在闲谈,却见刘铭远从一扇月门中闪出,远远瞅着他们笑,慢慢踱了过来。
“刚才裴叔叔在,我不好说什么,现在就咱们仨了,我总算能问问你们两个准备怎么谢我这个媒人啊?”
裴语微做了个鬼脸:“你怎么就变成媒人了?我们两个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好吧,你顶多就是借了个雅福会让我们认识罢了。”
刘铭远满脸愤慨:“小丫头,过河拆桥可不行啊!那天晚上要不是我让沈惜照顾你,你们两个能有个鬼的一线牵?!不跟你说……”他转向沈惜,“这种事还得看兄弟你的,小丫头跟我不讲道理惯了。”
沈惜无奈地耸耸肩:“铭哥,天大地大女朋友最大,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也帮不了你!”
“嘁!听见没有?”裴语微得意地往沈惜身前一挡,“你找他也没用,我最大!”
“好好好,你们倒是妇唱夫随得很。”
三人说笑了几句,刘铭远不再充当电灯泡,重新走进屋舍,不知去忙什么事了。
大约从五点一刻开始,陆陆续续就有客人到来。
青葭庄本来也是会员制的,但今晚这里被裴家包场,无论是不是这里的会员,只要手持裴家送出的请柬都可以进场。
来宾中裴语微自己的朋友倒是大概只有三分之一左右,主要还是和裴新林夫妇请的宾客。
尽管今晚这个生日会的主旨是要为女儿庆祝,但像裴新林这样的商人,当然更把它当作与亲近好友、生意伙伴拉拢关系的大好机会。
裴语微无须照应那些父亲有意邀请或一心为巴结裴新林而来的客人,顶多过去打个招呼。
她主要还是和自己的闺蜜朋友们待在一起,像裘欣悦、王静娟、还有那位曾半夜送屄上门的豪放闺蜜等人都到了。
沈惜特意在人丛中搜索了一圈,没有看到王静娟的丈夫孙易峰的影子。
生日会大致分成两部分,先是自助餐,请来宾们解决晚饭问题;后半程则安排了一个小小的酒会。
自助餐会开始前二十分钟,裴旭生一家到了。
也许裴歆睿真是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和沈惜的母亲之间的旧日恩怨,表现得热情之极,一上来就直接叫“姐夫”,叫得沈惜和时常关注这边的伍学芳同步哭笑不得。
她毫不认生地挽着沈惜的胳膊,认真打听在美国留学和英国留学的区别。
“现在好了,我姐是留美的,姐夫是留英的,都是第一手资料,正好可以好好比较一下。”
“去去去!”裴语微一把就把男朋友抢了回来,“回你爸妈那边去!”
“干嘛?姐夫我又抢不走!小气!”
在今天这个场合,裴旭生当然不能随便发脾气,但看着女儿和沈惜相处的那股亲热劲儿,还是忍不住一阵阵脸色发黑,亏得赵瑜一再轻声提醒他不要失态,否则就算他不至于对沈惜动怒,骂几句女儿是在所难免的。
他现在只能尴尬地远远站着,虽然今天是侄女的生日,他到场后却一直没来过裴语微身边,甚至两人一句话都没说过。
对此,裴语微也有些尴尬,打定主意再过一会主动去和大伯打个招呼。
酒会开始后不久,是切蛋糕的环节。
今晚准备了一个主题为“梦幻人生”的七层多口味复合型生日蛋糕,摆在桌上,几乎和裴语微等高。
她开开心心许了愿,吹熄蜡烛,举起一把细锯齿餐刀,正要分割蛋糕,今晚专门为生日会请来的摄影师突然招呼说:“裴小姐,稍等一下,招呼大家拍几张照吧!”
“嗯……好!”裴语微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挽着爸妈来到蛋糕边,随后执意要沈惜也一起拍照。
裴新林无可无不可,伍学芳心有不满,但强忍着没说,四个人站在一起拍了张合照。
随后裴歆睿硬是凑上来要和叔叔一家合影,于是五个人又在一起拍了一张。
摄影师明显不清楚幕后的点点滴滴,突然又提出请裴旭生夫妇一块过来拍一张全家福。
这话一说,气氛顿时变得很尴尬,裴语微瞬间扭头看男友,沈惜冲她淡淡一笑,走开两步,准备等会拍照时站在最角落,离开裴旭生远远的。
拍张合照,毕竟不算什么大事,没必要让女朋友为难。
但沈惜这边默认了,裴旭生却不肯,裴歆睿跑去叫老爸过来,没换来一个好脸。
这样一来,原本还算镇定的裴新林也有了几分难堪。
沈惜凑到裴语微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又主动走到裴新林身前,简单交代了一下,独自走开。
裴新林默默看着这年轻人的背影,略一恍惚,随即亲自走到大哥这边,这才将裴旭生夫妇请了过来。
在部分有心人颇可玩味的目光中,沈惜淡定地走到不远处一张长桌旁,端起了一杯苏打水。
“前天我才听我爸说了一个故事……”裘欣悦不知从哪个角落突然现身,来到沈惜身旁。
“哦?关于我吗?”
“关于……”裘欣悦用手在沈惜和远处的裴语微两人之间比划了一下,“你们两家的。”
沈惜洒然一笑:“精彩吗?”
“很精彩。换成是我,可能就这么算了,做朋友挺好。”
沈惜很认真地看了一眼裘欣悦:“对,做朋友挺好。这样看,可能我们是同一类人,如果是我们两个之间隔着这样一个故事,几乎可以肯定真的就这么算了。可是,她是裴语微啊。”
裘欣悦顺着沈惜的目光远远望过去,已经拍完全家福,正被几个闺蜜拥在正中合影的裴语微似乎也正看向这边,下意识地跟了一句:“是啊,她是裴语微啊……”
“你不去拍照吗?”
裘欣悦耸了耸肩:“我跟微微还拍什么照啊?不如帮她做些别的事……”
“谢谢。”
“谢什么?”
沈惜同样耸耸肩:“反正就是谢谢。”
裘欣悦会心一笑:“好啦,她过来了,拜拜。”
热热闹闹一场生日会,到晚上九点左右逐渐散场。
徐亚坚、李雯夫妻俩离开时,伍学芳亲自送到了青葭庄门口。
李雯再次向表妹表示歉意,说这么重要的日子,身为裴语微的表哥,徐芃却没能到场。
伍学芳没放在心上:“唉,小芃不是出去上课了嘛,当然是工作要紧啦。”
李雯又客气了几句,这才和丈夫离开。
说起来,今晚看着裴语微带来了一个男朋友,李雯心里不是完全没有触动的。
她和伍学芳是表姐妹,但血缘并不是很近,伍学芳的母亲李映霞和她父亲是堂兄妹,到了徐芃、裴语微这一代,早已不在三代以内,不受“近亲不能结婚”的约束。
李雯不是没想过和表妹结亲,只是那两个小家伙从小关系虽然不错,却从没在感情上来过电,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母亲心里的遗憾,徐芃是不清楚的,他对参不参加表妹的生日会,也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他的心思此刻完全被别的事占满了。
在平州上了两天课,到周日下午近五点左右结束,徐芃可以选择连夜坐高铁回中宁,也可以在平州多休息一晚,但他下意识地毫不犹豫就选择回来。
抵达中宁东站已是晚上九点多了,还没出站,徐芃先给施梦萦打电话。
连打了两次,直到他已经走到出租车通道附近,还是没人接电话。
徐芃皱着眉头,盯着手机,犹豫了一会,又拨了一次。
这次倒是几乎在“嘟”声响起的同时,就有人接了电话,但传过来的声音却让徐芃大为不快:“喂,老徐啊,你回来啦?”
“嗯,你怎么在那边?施梦萦怎么不接电话?”徐芃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周晓荣的声音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让徐芃不爽:“嘿嘿嘿,她被我绑上了,接电话不方便,我找了半天才找到她的电话,你等一下,我让她跟你说。”
“喂?”施梦萦电话里略显疲惫的声音让徐芃莫名火大,他深吸一口气,沉着嗓子说:“你怎么……”话还没说完,却听电话那边传来一声突如其来的尖利嘶叫:“啊……”
“操!”徐芃脱口骂了一句,他能想象那边现在是什么场景。
这会施梦萦顾不上和徐芃说话,用已经显得有些沙哑的嗓子浪叫:“等一下……等一下……啊,轻点……啊哈哈啊嗷~啊,要爆了……我求饶了,轻点,要坏了……我求饶了……”
徐芃心里的怒气越来越盛,彻底失了耐心,不自觉放大了嗓门:“你让那胖子听电话!”
“我听着呢,用的是免提。”周晓荣的声音又冒了出来。
“不说了!我马上就过来。”徐芃按掉电话,心急火燎地排着队等了十几分钟,在心里骂了好几次自己几天前为什么不开车来火车站,才终于搭上出租车直奔绿墅苑而去。
他很清楚,照目前的局面来看,自己不在中宁这三天里,周晓荣这家伙肯定一直赖在施梦萦身边,至于赖着干什么?
还用想吗?
用鸡巴毛都能想到答案。
徐芃突然冒起一个念头:这次过去,要给这事做个了断。
从东站去绿墅苑,用了二十多分钟。
徐芃急匆匆赶到施梦萦家门前,重重砸了几下门,在深夜空空的楼道里显得格外响亮,惊得他不由自主放轻了动作。
过了好一会,周晓荣给他打开一道门缝。
“你过来得挺快啊,我正爽着呢。”周晓荣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内裤,没注意徐芃明显不快的脸色,只丢下这一句,又匆匆跑回卧室。
徐芃想要换鞋,门边鞋柜里却没有男式脱鞋,一时也找不到之前穿过的脱鞋放在哪里,他索性连鞋都没脱,直奔卧室而去。
皮鞋在地板上踩出“咔咔咔”的响声,突然让他有些心悸,他站住,深吸两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情,面色渐渐放缓。
我这是干嘛?搞得这么火急火燎的?要让胖子看我笑话吗?
二十多年朋友,我今天要被他问一句“一个婊子至于让你那样吗?”我怎么回答?
我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我爱上这婊子了?
施梦萦配吗?
徐芃很想给自己两耳光,为之前半个多小时的失态,也是为最近这段时间莫名其妙的彷徨。
慢慢踱进卧室,看到周晓荣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一手枕在头后,另一手拿着遥控器不停换台。
在他脚边跪着双手背在身后的施梦萦,她的头冲着卧室门的方向,但此刻看不清她的脸,因为她正埋头在周晓荣脚边,含着他的一根脚趾努力吸吮。
施梦萦身上那套纯黑的大网格连体透视内衣,过去没见过,可能是这几天刚买的吧。
徐芃没说话,朝着床的方向走了几步,突然看到床头柜上有两样略显刺目的东西,一根黄瓜和一根苦瓜,都是两指有余粗细,黄瓜较细的那头裹了一个极薄空气套,一看就知道是拿来干嘛用的。
不知道单纯只是为了打个招呼,还是舔累了想休息一下,施梦萦吐出嘴里的脚趾,挺起身,看了眼徐芃,麻木地问了句:“你来啦?”没等徐芃答话,她又俯下身含住另一个脚趾,“吸溜吸溜”地嘬了起来。
就这一挺身的工夫,徐芃能看到施梦萦胸前包紧乳房的那几个网格都被扯开了,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空格,丰糯的乳房从这个小格里被扯了出来,又被周围的网格箍住,显得有些变形。
徐芃抄起苦瓜在手里颠了颠,半带挖苦地对周晓荣说:“你就用这个干?”
“这个是休息时候拿来玩的,我刚刚还操得她屁眼开花,不停求饶呢,是不是啊?”周晓荣一边说,一边抬起另一只脚,拿脚尖去捅施梦萦的脸颊。
施梦萦虽然显得不太高兴,却没有对他这个举动说什么。
周晓荣晃动正在被舔的那只脚,示意施梦萦暂停,又用脚尖挑着她的下巴使她抬起脸来:“来,告诉徐老师,你昨天把我叫来以后对我说了什么?还有我给你起的新名字,教你要学会说的话!”
施梦萦木然地瞧着徐芃:“只要你们能帮我做一件事,以后我可以做你们两个的母狗,以后我就叫小梦狗,我的骚屄和屁眼就是你们两个专用的储精罐。”
“乖了!继续!”周晓荣大摇大摆地晃了晃脚丫子,施梦萦再次俯身吮起了他的脚趾,徐芃都没看清楚她有没有换一根新的。
但她明显是一根根地舔过去的,过了几分钟,等终于舔完最后一根小脚趾,她略带狼狈地跳下床,背转过来说:“先帮我解开!我想上厕所!”
徐芃明白,一直背着手的施梦萦肯定是被绑着或者拷着,果然看到她被一副皮制手铐紧箍着双手,中间的金属链子很短,使她的双手紧贴在一起,几乎不能做任何事。
等施梦萦去了卫生间,周晓荣兴致勃勃地打了个响指:“怎么样?很有突破吧?”
“你这几天干什么了?”
“嘿嘿,其实我什么都没做,昨天下午这贱货自己打电话给我,叫我到她家来操她。既然她这么主动,那我还客气什么呀?马上就来了,然后她自己说愿意当我们两个的母狗……”
徐芃打断他的话:“她说要帮她一个忙,什么忙?”
周晓荣耸了耸肩,漫不在乎地说:“她说要等你回来以后一起商量。”
徐芃捏了几下鼻尖,双眉紧蹙。
“我懒得管那么多,就说总不至于等你回来以后才能操吧?这贱货这次倒是痛快得很,主动脱光了,掰着屁眼说这两天她可以先表示诚意,我想怎么操都行。”
“然后你他妈就一直玩到今天?”
“哈哈,是啊,我操!昨天四点多到她家,现在几点了?十点多了?我他妈在她三个洞里射了五次,你要是再不来,我一个人恐怕今天晚上有点吃不消啊。”
徐芃嗤笑一声:“我看你他妈玩得挺爽啊,小……那贱货连脚都肯舔了。”
周晓荣得意地直起腰,双手张开,活动了一下筋骨:“她还是不情愿的,但是打赌输了没办法,哈哈!她非说已经很会肛交了,再被我操绝对一点事都没有,我就说一定能让她求饶,结果最后她还是忍不住讨饶,那就只能乖乖履行诺言,帮我把十根脚趾一根根舔干净。”
“这手铐,她身上那套衣服,你新买的?”
“昨天晚上,我带她去生姜那边买的。”周晓荣说的“生姜”是他和徐芃两人共同的朋友之一,本身是做内衣生意的,捎带着开了个网店销售情趣内衣,在南门里大街上还开了一家情趣用品店,每天下午四点开门,凌晨三点打烊。
“你是没看到,我让她自己进去找营业员说要买一套那样的情趣内衣和一副手铐,她那个打死都不想进去,最后被我逼着说这点事都不肯做怎么相信你愿意给我们当狗,又不得不去,一副做贼的样子,哈哈,真是太有意思了。”
徐芃刚想说什么,施梦萦推开卧室门走了进来。
“来,来,赶紧过来欢迎一下徐老师,让他爽一下。”
施梦萦直接走到徐芃身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板上,伸手就要帮他解皮带。
徐芃这会实在是没心情,抬手格了一下,把她的手挡开,板着脸说:“不用不用,你先说,你要我们帮什么忙?”
施梦萦也不起身,还是那样跪着,扬起脸来说:“等你爽完再说吧。”
“我现在没兴趣,你还是先说吧,到底要我们干什么?”
“出差回来累了?”施梦萦突然笑了一下,是那种徐芃从没在她脸上看到过的意味复杂的笑。
她站起身,在床头柜上拿起徐芃刚才也拿过的苦瓜,递了过来。
“那你先拿这个玩我好了,两个一起来也行。”
周晓荣一拍大腿:“哈哈!你跟徐老师说说昨天我是怎么一个人干你两个洞的?”
施梦萦用另一只手抄起黄瓜,拿着这两根玩意儿挥了挥:“苦瓜颗粒多,稍微光滑一点,插屁眼;黄瓜刺多,戴上套插屄。周总插前面的时候拿苦瓜插我屁眼,插屁眼时用黄瓜插屄。”
徐芃接过这两根玩意,不耐烦地丢到一旁,没好气地说:“等我有兴趣了就插你的嘴,拿这两根东西捅你下面,让你试试三个洞一起来!现在我没兴趣,你还是直接说你到底要我们干什么吧?!”
他的脸色和语气是那样糟糕,以至于今晚一直显得有些过于兴奋,吊儿郎当的周晓荣都不得不严肃起来。
施梦萦盯着徐芃的眼睛,眼神中有他过去不曾见过的内容。
她慢慢收起之前的木然和放荡,哪怕她现在只穿了一身什么部位都遮不住的开裆网格内衣跪在那里,却像比平时更让人觉得难以接近。
她无声地与徐芃对视片刻,神色变得肃然,隐隐还透着几分怨毒。
她终于站起身,搬过梳妆镜前的一把椅子,端庄地坐好——穿着情趣内衣却真的让人看到了端庄——将一条腿翘起叠在另一条腿上,遮挡住开裆部位。
“我要你们帮我报复沈惜。”
施梦萦的话让两个男人同时一愣。
徐芃以为自己听错了,隔了这么久,期间都已经交过新一任男友了,怎么突然又开始和沈惜死磕?
这不是大半年前的戏码吗?
“怎么报复?”周晓荣更关心自己要做些什么。
“我不知道,具体方法你们来帮我想。”施梦萦的神色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但你们要帮我让他痛苦,让他受到伤害,让他不得安宁!”她歇了一口气,又毫不犹豫地说:“只要你们能做到,那至少最近一年里,我会当你们的母狗,你们任何时候只要想操我,我的三个洞就全用来装你们的精液。”说着她岔开腿,伸手在自己下体摸了摸,脸上泛起一丝自嘲的笑:“我这样屄和屁眼都很紧的母狗,应该还值点钱吧?”
徐芃和周晓荣对视了一眼,他从这胖子眼中看出了跃跃欲试的贪婪,同样也看到了其中再明显不过的怯意。
自从知道沈惜雇佣孔媛,想到这个给自己带来灾难的不要脸的贱货辞职后却在自己的前男友那里享受着被人照顾的安定,再想到从周晓荣到徐芃貌似都对这贱货充满了好感,她也肯定又是凭借一贯的淫贱,像过去讨好这两人一样,在床上把沈惜此后舒服了才得到了他的关怀庇护,施梦萦的心就像被剧毒的蛇啃噬似的发疼。
她过不了这关,如果她不能让沈惜也感受到痛苦的滋味,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还要怎么活。
曾经的爱和怨,现在全都化为了恨。
如果去年在徐芃诱导下做出的种种,是施梦萦自暴自弃的无意识的放纵,那从昨天她打电话给周晓荣开始,就是在满腔恶毒的怨火焚烧下难以自抑的发泄。
施梦萦知道自己一个人没办法达成报复沈惜的目的,而她能找到的帮手,除了徐芃和周晓荣,又还能有谁呢?
但她不清楚,她真的找错人了。
徐芃现在根本不会想着再去帮她报复谁,而周晓荣,则完全是因为不敢。
即便徐芃还抱有去年那些想法,和周晓荣一样,他也不敢去做这件事。
他俩顶多就敢玩玩施梦萦,然后获得一点暗地里的心理满足,根本不会想要和沈惜发生正面冲突。
开什么玩笑?
徐芃亲眼见过沈惜和杜臻奇动手时候的场景,周晓荣则见得更多,不但旁观了刘家别墅那一架,沈惜带表弟去雅福会见刘家兄弟那晚他也在场。
一个从来都是和和刘铭远、杜臻奇正面抗衡的人,要他俩出头去得罪?
真当他们两个是傻的?
脑子被精液糊了?
可这些话不能明着说,徐芃固然不愿承认自己复杂的心理,周晓荣也不肯当着女人的面承认自己不敢得罪沈惜。
徐芃有很多话想对施梦萦说,千头万绪不知从哪里说起,边上还有一个帮不上什么忙只会搅局的周晓荣,于是沉默不言;而周晓荣更是既不知道该怎么帮施梦萦实现愿望,又不想拒绝而失去让施梦萦主动当他们母狗的机会。
三人大眼瞪小眼地对峙,最后是周晓荣憋不住,嬉笑着说了几句毫无营养的废话。
抱着巨大的决心和期待,等了好一会,见这两人根本拿不出任何主意,施梦萦也火了,再次摆起了脸色,把两个人一起轰走。
不过她的失望并没有延续太久,周二下午,周晓荣突然神神秘秘把她叫去办公室,带着满脸猥琐的笑容说:“小梦狗,我已经想到主意了!”
施梦萦满是怀疑地盯着他,哼了一声:“我要你帮忙,你做不到,就不要叫我小梦狗了。”
“那天晚上不是已经叫过了?”
“我是要告诉你,这件事情上,我有足够的诚意!可你们什么办法都想不出来,或者,是你们根本就不想帮我,那以后就别叫了!叫了我也不会再答应的!少废话,什么主意说吧!”
周晓荣挠了挠脑门:“这个……不能白告诉你吧?”
“那你想怎么样?”
“你来我们公司多久了?两年?三年?”
“两年半吧,干嘛?”施梦萦对他的东拉西扯实在是有些不耐烦。
周晓荣在身前硕大的红木办公桌上拍了两下:“从你来公司开始,我就想干你!特别想在这张办公桌上干得你叫‘爸爸’!你今天让我在这儿干一次,然后一起商量我想到的办法。”
施梦萦嘴角挂上一丝不屑的笑:“我不要!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
“那好,我也给你看我的诚意,我先告诉你我想到的主意,你听了就会知道,这办法没有我配合,你就算清楚这个主意是什么,也做不到,还是只能听我的,嘿嘿……”周晓荣显得很自信,这让施梦萦多了几分兴趣。
“你说说看。”
“找我的堂哥来操你,你要表现得骚一点,装出一副被他操得爽死了,没有别的男人能胜过他的感觉,把整个过程录下来寄给你前男友,保证把他气死!”
这招是周晓荣昨天晚上突然想到的。
在他看来,这样一来既可以玩弄施梦萦,二来顺便帮堂哥满足了心愿。
只要镜头始终对准周旻,沈惜就算有什么不满,也不会找到自己头上来。
最关键的是,徐芃对此也无话可说,一切都可以推到施梦萦身上,是她主动要求他们想办法帮忙,也是她自己同意和周旻上床,周晓荣的责任降到了最低,面对徐芃也不至于太心虚。
施梦萦对此嗤之以鼻:“这算什么主意?我为什么要让一个都不认识的男人操?你这招徐芃去年就用过了,什么用都没有。你根本就只是想找人来一起玩弄我吧?”
周晓荣心里对去年徐芃的一系列行动是有数的,但这会要装作毫不知情:“啊?你拍过视频了?”
“没拍视频,拍了照片,那不是一样吗?”
“不一样,视频的冲击力更大,不光有画面,还有声音呢!你自己想想,是光看图片有冲动,还是看AV有感觉?”周晓荣双手乱挥,也不知在比划些什么,“再说,这次这个计划的关键,就是我堂哥!否则我干嘛不在我自己操你的时候拍视频呢?为什么要找我堂哥?因为你只有被我堂哥操得像个烂货,沈惜才会真的生气!”
施梦萦将信将疑:“为什么?”
“你还记不记得,去年我们去孔雀醉玩,隔壁闹出了事,我们跑过去看?”
施梦萦对那晚的事记忆犹新,点了点头。
“你记不记得那天在隔壁包厢,除了你前男友和我堂哥,还有一个女人?”
“记得,不是你堂嫂吗?”
周晓荣一愣:“哎?你怎么知道?”
其实那天事后,徐芃和他聊天时根本就刻意想着要让施梦萦听到一些信息,只是当时徐芃有意,周晓荣却无心,所以他都想不起那晚后来自己和徐芃聊过什么。
施梦萦懒得解释:“反正我知道,你接着说。”她久久听不到重点,烦躁地径自走到沙发边坐下。
“好吧,先不管那个!”周晓荣一拍大腿,“我堂哥后来和他老婆离婚了,都是因为沈惜插足,给我堂哥戴了绿帽子。具体的就不多讲了,总之,他们之间就是这种情敌关系,而且还是你前男友绿了我堂哥。你说,如果让他知道,现在我堂哥也反绿了他,或者至少是干了他以前的女人,尤其是如果你能表现得疯狂一点,让他觉得你完全就被我堂哥操得不行了,对他言听计从,那你说,沈惜心里会有多不爽吧?是个男人都会不爽到爆好吧?”
施梦萦沉吟不语。
“到时候,我再设计一些台词和场景给你,只要把这几段拍下来,保证效果好!说是找我堂哥操你,其实就是一边操,你一边演场戏,可很考验你的演技哦!”
“那你先把你说的场景、台词什么的,拿来给我看看。”
周晓荣摊摊手:“我还没弄好呢,怎么给你?先说,这个主意你觉得怎么样?”
“看过你设计的那些再说吧。”施梦萦心里基本认同了这个方案,但嘴上却还不肯松口。
周晓荣讪讪地问:“那,你……”
施梦萦知道他在想什么,斩钉截铁地说:“如果我决定演这场戏,演完之后让我看到效果,你放心,我保证随便你想在哪里操我,我都脱裤子。”
这个承诺当然让周晓荣满意,但不能马上兑现,又让他颇为不爽,照施梦萦的说法,不但要等演完戏,还要看到效果,那得等多久呢?
这几天,石厚坤也像周晓荣一样彷徨,只是后者是嫌得到好处的时间拖得太久,而他则在反复担心自己是不是已经失去了些什么。
上周日晚上,薛芸琳从上海回来。
虽然面对知道她今晚回来,一直在等她的丈夫,她一如既往地送上了甜蜜的笑脸,但满脸的疲倦和隐隐然心事重重的模样还是落在了石厚坤眼中。
今天薛芸琳醒来时已近中午,黄子君在卫生间里洗漱,而她则一丝不挂,稍动一动都觉得浑身酸痛,屁眼非常很不舒服,像是整晚都处于被塞满的状态,酸胀不堪。
薛芸琳又不是雏儿,也不是没玩过群P,身体现在这种“操劳过度”的感觉,怎么都不像只和黄子君一个人做过。
更何况,昨晚吃过晚饭后,自己好像就彻底失去了清醒,明明不是那么早就睡了,但见过谁,做过什么,却一点都想不起来。
昨晚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但黄子君一口咬定什么都没发生,只是他托人弄了些G水偷偷给她喝了,本来是想要助兴,没想到把她搞得过于兴奋,不停地要,到最后不得不去找唯唯借了根假鸡巴,在自己有心无力时持续满足发骚的薛芸琳。
说着他还煞有介事地从枕头边摸过一根硅胶阳具,笑着说:“这家伙幸福啊,昨天大半个晚上都塞在姐姐你的屁眼里,好爽啊。”
这话勉强能说得圆,但要想说服薛芸琳还是太勉强了,她当然还想要更细的说明,但黄子君立刻变得含糊其辞,推说下午从两点起就要开始录制节目,一直要录到半夜,他这会得赶着去吃饭,等回来至少是凌晨了。
薛芸琳原本眼里揉不得沙子,但她的追问被黄子君用一句话堵了回来:“你老公昨晚给你打过电话。”
薛芸琳一惊,忙问:“你接我电话了?”
“我哪敢啊?姐姐你怎么在手机上把老公记成‘老石’啊?要不是我记得你老公姓石,都不知道是谁打的!我不敢接,找唯唯假装是你助理才把你老公瞒过去了。”
“唯唯?她怎么说的?”薛芸琳现在很慌,一时都顾不得追问黄子君昨晚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
“说你应酬客户,喝得多了点,已经睡了,等今天再给他回电话,你老公也没说什么。”
薛芸琳稍稍放心,这个说法还算说得过去还。
她坐在床边,沉着脸想了一会。
由不得她不担心,也确实暂时顾不上昨晚的事了。
昨天晚上的遭遇再糟糕,反正自己现在已经清醒,没少胳膊没少腿,将来总有一天能问出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可万一丈夫那头没瞒住,闹出什么事来,可就追悔莫及了。
“我今天就回中宁。”薛芸琳起身直奔卫生间,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说,“昨天晚上的事,等你回去之后,我会问清楚的!”
洗过澡,薛芸琳顾不得吃饭,直接上网订了傍晚六点的机票,随即直奔机场。
到机场后,她才随便吃了点东西垫肚子,等最终回到家里,已经十点多了。
小心观察着丈夫,从他的神情言语中,薛芸琳似乎没有看出有什么异常,总算放心了一些。
十多年来,她在外面找过许多男人,丈夫一直被蒙在鼓里,应该很少有女人可以做到这一点吧?
自己做得这么成功,这次可能也不例外,不然丈夫早就该盘问自己了。
薛芸琳给自己喂下定心丸,同时告诫自己,最近一段时间要谨慎一些。
其实,她的判断失误了。
石厚坤已经起了疑心,只是暂时不敢相信。
在电话里,他听到了不正常的叫声,但时间既短,又闷闷的很不清晰,他分不出清是从妻子嘴里发出来的,还是电视里的声音。
后来有个自称是薛芸琳助理的女孩接了电话,说之前他可能拨错了号码,或者系统产生故障接错了线,这让他觉得很古怪,将信将疑,可又觉得既然还有一个女孩在场,妻子不太可能是在做那些会让她发出那种叫声的事。
女孩说薛芸琳当时已经醉倒,睡得很死,石厚坤无计可施,只能就此作罢。
此后,他反复回想整件事,无法释然,但所有的细节缠在一起又让他难有定论。
如果薛芸琳醒着,和别的男人在床上,那个女孩在干嘛?
就算他们是玩群P,薛芸琳肯定不会让别人接她的手机,更何况她不可能不知道是自己打过去的,她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乱叫呢?
是自己真的想多了?
石厚坤愿意这样想,可又实在难以克制各种令人心烦的念头纷至沓来。
趁妻子去洗澡,他翻看了她的手机。
薛芸琳没有隐瞒自己的开机手势,他想进入手机很容易,从通话记录里,他发现妻子的手机当时明明接到了自己的第一个电话!
那为什么她的助理要撒谎说没有接到呢?
那自己在电话里听到的怪异的叫声,就是妻子发出来的?
然后,又回到最初的困惑了:怎么有另一个女孩在场,还要替妻子打掩护?
薛芸琳为什么要在明知自己打电话过去时乱叫呢?
这都说不通啊!
石厚坤想得脑袋都要炸了。
他可以选择直接去质问妻子,但很多事情没弄清楚,又让他不敢贸然和妻子摊牌。
如果自己冲动地揭开了一切,最终又无法证明什么,夫妻间反而会出现无法弥合的矛盾。
那相当于自己在当面指责她出轨,这是非常严重的指控,薛芸琳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为这件事苦恼了好几天,到了周三,石厚坤终于忍耐不住,给自己最好的朋友杜臻奇打电话。
杜臻奇约他在“新骏世界”见面。
之所以约到这里,是因为他今晚本就要在这里约见陆优。
在陆优和沈惜面谈之后,他找了杜臻奇,把沈家那边的意思递了过来。
对于是沈家在自己的商业计划中作梗这件事,杜臻奇并不太吃惊,只是对自己这么迟才发现真相感到有些懊恼。
懊恼归懊恼,杜臻奇现在也只能吞下这颗苦果。
他没想到沈家居然会费那么大力气来阻击,被打了个冷不防,落到后手,此刻处于全面防守态势,一时拿不出更好的应对之策。
陆优劝他:“沈家明显没想把事做绝,他们本来就不想彻底跟咱们闹翻,只是想给我们一个忠告,不要过分地动他们的蛋糕。如果我们给面子,那他们就不会做得太过分;如果我们不给面子硬来,原本只是忠告,最后也可以变成真的的对抗,你觉得有这个必要吗?”
“那怎么算是给他们面子呢?”杜臻奇阴着脸问。
“听沈家老三的意思,沈家希望我们不要搞得太大……”
“那就先搞双湖那个吧!”杜臻奇恨恨地捏着手指关节,“另一个项目咱们先等着。沈伟长去苦溪就是补个资历,快则一两年,慢则两三年,肯定会调回市里来的,或者调到别的市去。我就不信到那时候,苦溪的娱乐城还建不起来!”
陆优自始至终显得比较冷静:“这些到时候再说吧,现在关键是要把该做的事都忙起来,别拖了。”
“行吧……是还有很多事要做!跟沈家联络的事还是拜托你来,双湖那边我去搞定……”杜臻奇仔细想了想,忍不住又抱怨,“妈的,沈家没什么诚意!双湖那个姓张的,是贾省长的人,沈家掌控不了,之前纯粹是借势借力。现在他们说得好像是把双湖让给我们了,可公关的事,还不是要我们重新去做?他们不会帮忙的,操!”
大半个月下来,有孟桂昌在背后支持,再加上杜家上下一起努力,张金洺那头已经有所松动,双湖的项目眼看已经没什么大的阻碍了。
杜臻奇和陆优今天就是要对双方这段时间各自的进展做一番沟通。
杜臻奇把时间算得很准,送走陆优后只等了一刻钟,石厚坤就到了。
面对自己这位多年的好友,石厚坤没有藏着掖着,也没有顾忌作为一个男人的颜面,把自己这几天的怀疑一五一十都说了。
“呵呵,你上次说的,可能这次真就应验了。”说完后石厚坤自嘲似地补了这么一句。
一个月前,在劳动节假期里,杜臻奇、石厚坤两家夫妻四人聚到一起吃了顿饭。
在两个女人结伴去卫生间的时候,杜臻奇玩笑般对石厚坤说了一句:“这么好的老婆可得好好守护,别让她觉得委屈了去找别人寻求慰藉。”
凭他们两个的关系,开得起这样的玩笑。
石厚坤当即表示自己很有信心,妻子绝不会有什么问题。
杜臻奇笑着说:“要是我老婆长得跟嫂子似的,等她到三十多岁的时候,我肯定把她看得死死的。到了这个年纪,女人经过见过的已经足够了,不像小姑娘总要顾忌这个顾忌那个的,道德、规矩什么的条条框框,也不像年轻时候那样约束得那么紧了,再加上生理上又到了最有需求的时候,风险性很高啊!”
当然,他当时有句话藏在心里没说出口:“如果她要不是你老婆,我早就想办法操她了!”像薛芸琳这样从容貌到身材都属上乘的美女,杜臻奇当然有兴趣,只是她早早就成了好朋友的老婆,他平日里做事再霸道,再没有顾忌,对朋友的妻子还是不会下手的。
那天的对话,在今天的石厚坤看起来,就像是一次再犀利不过的预告。
对好友的苦恼,杜臻奇当然不会置之不理。
不就是有些事情搞不清楚妈?
简单,查就是了。
别的事查起来可能还有点麻烦,男男女女的事还能遮掩得天衣无缝?
除非是薛芸琳真的清白,没有任何不轨行为。
“找私家侦探?”石厚坤考虑着家丑不能外扬,“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家的事。”
“不找私家侦探!”杜臻奇心里已经有了盘算,“我找几个道上的朋友盯着你老婆,不说明她的身份,告诉他们只要她去了你们家那个地址就不用再跟了,也禁止他们主动去查别的,只盯着她和哪些男人有来往。这段时间里除了在家里,你减少和她一起出现的次数。这样,可以看看除了回家,她还和别的什么男人有瓜葛!盯她两三个月,一旦查出些什么,咱们再上别的手段。怎么样?”
石厚坤沉吟不语。
“你放心,道上朋友有一点好,只要给够钱,他们不会做多余的事。再加上我的面子,你不用太担心对你会有太大影响。”
石厚坤也知道杜臻奇在中宁的黑道上还是有几分面子的,又犹豫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这个世界,有些人,像石厚坤是为了没有找到某些答案而苦恼;又有些人,则是知道了某些不想知道的东西而郁闷不已,比如齐鸿轩。
周一那天他如约去做了第二次精液检查,今天一早拿到报告,检查结果还是弱精症,而且有好几项数据指标甚至比上次检查更差。
上次那位年轻的女医生无奈地再次建议齐鸿轩去本院男性不孕不育权威卢医生那里看看。
这次陈建芬没有再犹豫,直接打了电话,请卢医生帮忙临时加了个号,看了看儿子的检查报告,又帮忙开了些药。
卢医生倒是觉得指标虽然是差了一点,但情况不算太糟糕:“没关系的,调理一下可能就会好很多。”可齐鸿轩怎么听怎么觉得是一种毫无诚意的安慰。
从卢医生那里出来,陈建芬又开始到处打电话,打听某位据说很有效的中医坐诊的具体安排,准备让儿子再去看中医调养。
齐鸿轩木木地任由母亲安排,既不反对,也不热心。
他这会觉得心情很糟,想找个人聊聊散散心,但不想找宋斯嘉。
和妻子沟通这种事,使他觉得很不自在,尽管上次检查完毕之后,他也只能把结果告诉妻子,但还是尽可能地轻描淡写,尤其是强调医生所提出的某种可能:出完差以后没休息好,太疲劳了。
宋斯嘉对这种解释也比较认可。
难道今天自己要去告诉妻子,经过一周充分的休息外加足够时间的禁欲,第二次检查结果还是一样,甚至更差了?
齐鸿轩觉得这简直就是告诉宋斯嘉,自己从此要不行了——尽管事实上只是生孩子困难一些。
不想和妻子谈,齐鸿轩第一个找的是吴静雅,但立刻就被拒绝。
这种情况在最近这段时间一点都不新鲜,发生过好几次了,吴静雅明显对他已经失去兴趣。
连吴静雅都约不出来,齐鸿轩索性也就不去找大半年都没怎么理过他的薛芸琳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被全世界抛弃。
就在这种无比失意的情绪里,齐鸿轩突然想起近两个月来,莫名其妙对自己热情起来的前女友苏凌艳。
她倒是有意无意在微信里提过几次约会的建议,只是自从上次被宋斯嘉吓过一次以后,齐鸿轩不敢造次,一直跟前女友保